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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鸡蛋饼的铁血幻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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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幻】烈酒消愁26

by b1ast 

富二代猩X建筑师幻✅

火葬场有狗血有✅

ABO设定(含私设✅

你王哥真名预警✅

前文戳此烈酒25 

 

评论莫多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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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孩子的笑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发呆。某幻回过神用力眨了眨眼睛,讷讷地往外走。最近小羊好像一直都很开心,总听他笑,含含糊糊地比划什么,大眼睛笑得只剩缝。他和现实的隔膜感在一点一点淡化,虽然总是走神,也要反应很久,但至少可以接的上房东太太的话。他这样走过去,有落在地上的感觉。

他远远地看到院子里小羊瞥他一眼,匆匆忙忙把什么东西往嘴里塞。某幻快两步走过去,把手指从他嘴边拿过来,用别在小棉袄上的帕子给他擦干净。他水汪的眼睛这样真诚地看着他,很纠结似的咬着下唇。某幻牵住他要往屋里带的时候,他听到小羊还带着笑意的声音:“爸爸,为什么另一个爸爸不和我们住一起啊——”

他顿住了,牵住小羊的手立刻收紧,孩子被他抓得痛叫。某幻的肩可见地颤抖起来,小羊看得清楚,怕极了又挣脱不掉,眼泪啪嗒啪嗒落,哽咽得一抽一抽地打嗝还不敢出声,全闷在肚子里。“什么另一个爸爸,”某幻的声音嘶哑得犹如劈叉的干柴,“你没有。”

某幻突然回身扳住他的肩膀,失控似的红着眼眶,“你没有!你没有!你听到吗!你没有!”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咆哮似的,小羊终于哭着尖叫起来。

 

“诶呦诶呦,这是怎么了?”卢太太从楼上匆匆忙忙下来,看某幻脸色差成这样不敢搭话,径直过来给孩子擦眼泪,轻轻拍孩子的背,“小祖宗,怎么哭成这样,别难过了,中午奶奶给你做了红烧肉,好不好啊?别哭了昂,听话。”哭声渐渐低下去,大概是被哭嗝噎得难受,眼看着又要哭起来了。

“不哭不哭,小羊最乖了,”卢秀芬抱着他往里边走。某幻却还在原地站着。

 

 

某幻,你不敢承认,王瀚哲在墙后看着他,手里捏着还没给出去的半包零食,此刻攥得越发紧。他经常给小羊带零食,孩子忘性大,给好吃的就是好人,陆陆续续几十次,早和他熟络了,前段时间他还逗小羊让他叫爸爸就给吃的,那孩子也是毫不犹豫。他当然知道就算是给了好处,小孩也不会真心实意把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真正当成爸爸,小羊太聪明了,就算年纪小也知道一些利弊,在轻飘飘的一句不重要的称呼和零食之间并不会迟疑。

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不渴望缺失的家人,就算孩子最常去的公共场所是医院,他也不是没见过医院里担心孩子的一家三口。他们约好了不告诉某幻的,没想到这孩子还是没忍住试探。

 

王瀚哲看着他缓缓蹲下,捂住了脸。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呢,某幻。

 

他看着他的脊背起伏着,无望地看着他无声地哭泣。

这么些微希望着。

或许,我在你的心里还有一角,无论是最偏僻最幽暗最不愿回首的一角也好。

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我了,但你竟然——你竟然还会为我哭。

某幻,这样看来,我也不算全然没有机会,是吗?

 

 

 

然后他看到蹲在地上的人抹了一把脸,站起来了,神情如常地往里走,仿佛没什么波澜。

 

 

 

 

——

 

 

 

到底是什么在裹挟他的生活?

 

某幻知道他过去担心自己逃不开,甚至有强烈的对生活的怀疑感,这是不对的。但他现在还是忍不住想这个。

小羊不是第一天没有爸爸,他过去是从来不问的。

就算知道这样一直想只是没意义的内耗,他只是止不住地明知故犯拽着不放到睡不着。

 

“哎,”他叹了口气,摸着黑从床上站起来,今晚睡着无望了。提拉上拖鞋打算去厨房倒杯水喝,大厅的钟正走向十二点,楼下却有窸窣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知出于什么,他脱下拖鞋拿在手里,悄声靠近客厅。

昏黄的灯光下,微微佝起的听着电话的人,正是卢太太。 

他才放心似的觉得自己莫名其妙,重新穿上拖鞋,大大方方往厨房走,卢太太却听到响动匆忙把电话挂了。

 

“啊,你……起夜啊。”

“没有,睡不着,来喝水。”

“哦哦,好,是床不舒服吗?明天出太阳,就可以晒了。”

某幻愣了一下,才慢悠悠应了一声:“好的。”

“挺晚了,我先去睡了,晚安。”

某幻看着没有开灯的厨房里,黑色的水一点一点淌进玻璃杯,既没有说“好的”,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有电话。

 

 

 

 

 

——

 

 

 

“小羊,”某幻的目光逃避似的躲过围栏外错愕的人,落在小羊身上。他自己都没想到,早上给小羊擦完手居然忘了把帕子别回去,于是半路折回,不料抓了个现行。

“小羊,把东西还给叔叔。”他的声音没力气一样轻飘,和强硬与命令沾不上一点关系。小羊把刚拆的零食抱在怀里,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零食又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某幻,似乎在寻找一丝动摇的余地。

“把东西还、给、叔、叔,”某幻又重复了一遍,吐字着重得要把这几个字拆开咬碎。

小羊不乐意地撅撅嘴,很可怜地要去拉某幻的衣角,照往常某幻拿他撒娇是没法子的。

“啪!”某幻把他的手打开了, 把他手里的零食一把抢过塞回王瀚哲手里,也不管孩子眼泪汪汪又强憋着不掉下来。

 

“这些都是另外找营养师专门给术后孩子准备的,不会不健康,”王瀚哲试图笑一笑,却反而僵硬得分外难看勉强,“你就当……陌生邻居给孩子的零食,他那么喜欢,就给他吧。”他解释得近乎低声下气,仿佛他自己都要没底气说下去,某幻却抱起孩子,轻轻托了两下,小声在耳边呵斥着下次不准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王瀚哲就这样站着,隔着院子低矮的围栏,他拿着那包没有吃完的宝宝零食就像搂着一束腐烂的玫瑰花一样难堪。红色朽烂香瓣凋零,无论是否灿烂过,都已经错过花期,再没有什么意义了。

“某幻……”他喉头发干,咽了一点唾沫。

 

背对着他,某幻搂着孩子,小羊柔软的发丝就这样拂过他的颊,他轻轻哼着,好像只是他和孩子在灌木抽芽而不再规整的春里。

 

 

“某幻……”他漫无目的地,其实没抱什么期望,就这么站着,反而平和下来,仿佛也不求融入他们,在父子间求得一席位置。

陌生的邻居而已啊,他的心只冷了一刹那,接着立刻炽热起来。这不意外着完全抗拒,如果有一次全新的机会,他不介意从头开始。

 

 

 

 

——

 

 

 

“啊……您几点走?”某幻愣了一下,才继续把阳春面往嘴里塞,“我去送您吧。”

“害,没事儿,我腿脚好得很!”卢老太笑得面上的褶子舒展开又堆积在眼角,眼神奕奕,“倒是你啊……”她语言又止,瞅着外面阴雨缠绵的天色,拿了把伞。“都照顾好自己,你一个人估计忙不过来,我叫了邻居来给你打下手。北京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就带回来给你们父子俩尝尝,我也没去过几次都城。”

术后忌甜咸重辣,吃得太素,小羊听说有好吃的,眼睛都要放光了,兔子似的就要往卢奶奶那儿窜,巴不得跟去。某幻伸手把这馋猫捞回来,半弓着腰搂着,这个姿势卢太太看不见他脸色发白。

“知道了,一路顺风。”他的语气不多喜庆。

卢太太今早突然说她儿子就要订婚了,让她回京城看看。想来也是一桩喜事,渲染的一丝喜气被两个字冻了个劈头盖脸。那种寒意又一次席卷了他,千疮百孔的痕迹就这样让他四面漏风。他抱起小羊的时候差点把孩子摔了。左手腕的疼犹如寒意渗入血肉之间,像是那枚烟疤在春天沉闷的雨里重新流脓生疮,他有惊无险地用右手托了一把孩子,把他安稳地放在地上,心里却仍飘摇在余悸里。

 

京城啊……

 

 

——

 

 

某幻开火的时候小羊还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爸爸要做饭了,你去院子里吧,”某幻蹙了蹙眉,轻声哄着,一个孩子足够他手忙脚乱。门铃响了一声,也不是紧迫催促的一连串,倒像是某种过于礼貌而慎重的试探。

“小羊,让让,爸爸去开门,”某幻走到客厅的时候,门铃才又响了一声。

是邻居吧,某幻握上门把,他几乎足不出户的,面对陌生人倒是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手却不管他的犹豫,在第三声门铃响起前拧开了。

门刚开了一条缝,某幻胆怯的目光落在精致低调的衬衫袖扣上,一抬头,正对上来人意外的目光,他的手指还在门铃按键上。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把门重重的地摔上了,意料之中的巨响却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闷声和倒抽气的呻吟。

王瀚哲竟然用手指扳住了门框,手背硬生生被夹出一道破皮渗血的红印。那一下太重,他几乎以为自己的手指要断了,眼睛一下子湿润,却不敢松手,抓紧时机把鞋尖也挤了进去,光滑的真皮鞋面挤出一道深深的痕。某幻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也忘记了堵门,任由他进来。门吱呀关上,比他高一头的个子就在眼前,他眼一花,脸色苍白,向后踉跄好几步,把趴在转角偷看的小羊吓得一个屁墩坐到地上。

 

“我……就是来给你帮帮忙,你做完饭我就马上走,”王瀚哲略显狼狈地拨了拨额前被雨水打湿的碎发,勉强扯出笑容。

某幻回过神,也并没有什么表示,转头回厨房,倒油、开火,任由他在门口站着,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某幻刚到这里的样子,不说话,不交流,就当王瀚哲是空气。

 

 

解释无果,王瀚哲还分外尴尬地站在那里,于是他只好招呼小羊,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零食塞到他的小手里,摸摸他软塌塌的头发:“嘘——回自己房间偷偷吃,别被你妈妈发现了。”小羊捏着零食也不好意思反驳厨房里那个他一直叫爸爸,不叫妈妈,于是只是点点头,把零食宝贝一样揣在怀里,小仓鼠似的一溜烟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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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读到这里!

祝大家五一假期快乐,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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